在黔北大娄山下，在贵州桐梓的青山绿水之间，一位古稀老人以笔墨为犁，耕耘出半世纪书法艺术上不平凡的人生。他，就是从贫穷落后的狮溪镇，走入云南省书法界的农民书法家娄上楼。他一生用毛笔蘸尽人间冷暖，在逝去的青春岁月里，不断写下他对书法艺术的酷爱和对生活的坚韧。
       

 

     一、水写桌面的少年志
       

     1950年寒冬，娄上楼（原名娄恒泽）出生于贵州桐梓县狮溪镇的一个贫穷小山村里。九岁那年，父母送他到民主小学读书，当他看到老师在黑板上一笔一画书写好看而苍劲的粉笔字时，两眼直眨清光，从此，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就埋下了决心练习书法的理想。但九口之家的生计重担，对这个少年来说，拿钱购买纸张练习书法是奢望不可求，无奈之下，他只好以桌面当纸，清水为墨，日复一日临摹着碑贴。1976年进入狮溪公社企办后，不管天晴落雨或刮风下雪，每天坚持4小时练字，成为他雷打不动的课程；在旧报纸上留下的墨迹，记录着他对《兰亭序》的千百次对话。为了生计，他每逢春节前，都要步行十多公里，辗转于附近复兴、芭蕉、小河三个乡场上，为赶集村民书写春联，挥毫换取微薄收入，字里行间彰显出生活的不易与艰辛。
         

 

    二、走上彩云之南的破茧路
         

    1987年昆明花鸟市场，年越37岁的娄上楼，铺开宣纸，正忙碌着为市民书写书法条屏。命运的伯乐终于来临。昆明市印章雕刻公司总经理杨贵昌来到老娄身旁，见他挥毫流畅，笔走龙蛇，底蕴深厚，书写作品神韵兼备，顿起爱才之心，于是相邀加入印章公司。三年间，他工作克苦耐劳，勤勤垦垦，白天执刀刻印，夜晚挥笔临贴，在方寸之间不断参悟着金石气韵，总结探索着发展之路。1990年自立门户后，西山区文庙街的店铺，成为他的书法艺术驿站：前厅承接广告业务维持生计，后院案头却永远铺着墨迹未干的习作。中国书法函授教材被他翻得卷边，在1996年结业时，评委老师都惊叹其楷书“得颜筋柳骨，独俱黔山风格”。
       

 

    三、墨香飘逸四方
       

    新世纪伊始，娄上楼的书法开始绽放光彩。2004年，他的行草条屏《赤壁怀古》，在北京展出后，漂洋过海，在美国纽约东方艺术館展出并收藏。次年，在“辉煌中国”书法作品大赛上，一幅融汇爨宝子碑笔意的作品斩获金奖。但最让他珍视的，还是2009年入选遵义市政协书画院收藏的那幅《娄山关赋》一一斑驳的墨迹里，隐藏着他对故土的深情厚爱，真实表达了“长江破浪会有时，直挂云帆济沧海”的艺术感言。
         

    四、银发仍耕砚田不止
         

    老骥伏枥，志在千里。如今已76岁高龄的老娄，仍保持着日课3小时的练笔习惯；在昆明西山区职业高级中学的书法课上，他握着学生的手示范运笔，讲解书法要义，并叮嘱学生“写字如做人，逆风起笔才见筋骨”……。2020年获得“优秀艺术指导老师”称号时，他仍伏案重写20年前的那些旧作。如今也是昆明市书法家协会会员、云南民族画院特聘书法家、中国书法艺术研究院艺委会理事的他，名誉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，不过是在案头为他新添了一份闲章。
       

    从故乡狮溪清水练字，到昆明文庙街鬻字为生，娄上楼用七十载切身经历，用顽强的精神斗志，全面诠释了何为“穷且益坚”的真理。当有人问及他书法成功的秘诀时，老人只郑重地告诉他们四个字“勤奋学习”。
       

    老娄在采访时告诉我们：现在每当从墨汁渗入宣纸的沙沙声里，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年在旧报纸上写字时，那些被生活揉皱又展平的梦想……。（文/通讯员 戴祥勤 记者   李学强   图片/娄洪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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